當代時尚水墨大展展場一角
圖/文 鄭政煌
水墨的文化精神在我們生活中一點一滴的消逝,乍看此種趨勢似乎是有其必然性。中庸、穩當、深沈、克制、內斂是水墨形式化背後的精神印象,而如今我們似乎只見其老人孱弱的身影,而不見其睿智幹練的智慧,時代的巨變遮住了我們靈動的雙眼,使我們難以分辨虛實而加以選擇。
喜歡水墨形式的表現,不單是因為材質本身的可看性,而是投射在此媒材背後的精神氛圍,水墨靈魂所舞動的魅影,深深觸動了我們的內心,這是文化內涵與媒材相融得當而顯現的民族圖騰。可惜的是兩岸當代的水墨作品,多數已不復存在這樣精的神性,不是只保有傳統表層形式的樣式,或以西式文化的精神為水墨的底蘊,來擴充水墨的可看性,這二者都使水墨的發展落入一個不可預知的泥沼中,逐漸使得水墨無法在其原有的狀態中發展,當然在西方不斷蛻變的文化精神下就顯得萎靡不振,許多問題都出現在自己的文化定位不明和缺乏自信,而這樣所形成的藝術形式當然難與西方藝術並駕齊驅。傳統樣式的複製模仿只是表象符號的延續,談不上其對文化精神的繼承與發揚,早已失去水墨的內在與外在精神,像是一具毫無生命的僵屍抖動著,一種失去生命活力的作品是很難打動多數人的心。而以西式精神為創作基底的水墨創作,其本質是依附在西方精神與價值判斷之上,故很難在情感上說是自身文化的投射,以西方觀點看,充其量不過是披著水墨外衣的西式作品而已,失去自身文化精神的創作其表現力度,當然就比不上純粹以西式觀點創作的西式作品,在視覺上來的更直接及更有強度。當然這些以西式思維為根底的水墨作品,其思想本質常與媒材本質相抵觸,故可以預見的是其表現的結果,當然就很難與西式作品相提並論而漸趨邊緣。或許這類作品是因為在水墨歷史上無從選擇,才有了他的存在價值,但他已逐漸偏離了我們思想的獨有性,而外化成黃皮白骨的新品種,但我們常無自覺而自以為是。
水墨的發展與未來,必須藝術家對自身處境做深沈的自省,而文化的反省不能建立在自我膨漲的心態裡,不能真誠釐清自身文化的優缺點及定位,是無法真正看出自身文化在此世代的重要性及被需要性,當然他的生存空間自然就日趨侷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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